呈浅

我什么都写,四处乱跳。约稿请私聊。

【月岛萤生诞24H/20:00】我们紧紧相连/僕らは繋がてい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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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无脑纯甜

•月岛萤生日快乐!


     “月岛君,最近拦网精进的速度很快啊。”赤苇拎着两瓶水坐到月岛身边,用塑料瓶底点了点他的肩膀。

     “啊……赤苇前辈。”金发的副攻手额头上全是汗,头发也被汗液浸湿,一绺一绺的,正垂着头休息。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水瓶:“谢谢。”

       月岛有双手交叉的习惯,一般做这个动作的话,应该是代表他的心情比较平和吧?赤苇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摇了摇头:“没什么。”“哦……”月岛萤不是健谈的性格,他点点头,又把视线垂下,也许在想些什么。

     “黑尾前辈和木兔前辈呢?”

     “喂——小月,赤苇!在聊什么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木兔前辈,去买了零食和……运动饮料吗?辛苦了。”赤苇接过木兔手上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饮料去分——甜咸味的梅子气泡饮肯定是木兔前辈猎奇心理买的,柠檬味的运动饮料是自己的,黑尾的盐味运动饮料。但是,月岛的呢?赤苇抬起头,就看见黑尾拎着一个小袋子笑眯眯地走到月岛跟前,像幼稚的大人逗小朋友一样,在他眼前晃悠最近热销的草莓味矿物质饮料。月岛有点不耐烦地皱起眉毛,很敷衍地说了一句“谢谢”,就自己探手把饮料夺过来。

       赤苇京治感觉自己隐隐明白了什么东西,虽然他很想劝服自己并不是那么回事。

       出去买了一大堆饭团和零食的日向和列夫姗姗来迟,咋咋呼呼地跑进来,换鞋的时候差点被巨大的零食袋子绊倒。日向灵活地一跳,碎碎念叨着“好险好险”,然后献宝一样托着最新贩售的黑椒鸡胸肉肠,三两步窜到木兔面前。月岛萤板着脸,悄无声息地往黑尾身后退了一步,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简短的休整过后,练习再次开始。

       孤爪绝不可能加练,影山有自己想练的东西,偶尔时间上会错开。黑尾那边三个都是副攻手,看起来不太平衡,但也只能先这么凑合打一下。……不过那个人好像非常接受良好,甚至还笑嘻嘻地拍了拍日向的肩膀,说什么“我和列夫会把球好好——拦住的,在那之后,超级帅气的得分就拜托你咯,日向君!”

       ……那个单细胞笨蛋居然点头。这么轻易就被人煽动,无药可救了。月岛懒得看那个咋咋呼呼的直觉动物,垂下眼睛去调整运动眼镜在脑后的橡胶带,把几根被压在下面的头发解救出来。

       黑尾笑着拍拍日向的肩膀,视线在月岛的发旋上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移开。

       他突然抬起眼往前面扫去。慢了一拍,月岛只能捕捉到黑尾侧脸上的阴影。他抿抿唇,沉默着。

       灰羽虽然比以前沉稳一些,但是受到挑衅还是会心浮气躁;黑尾的发球力量不容小觑,假如让木兔前辈一传,攻击手段就捉襟见肘了,他发球的时候防线要后退一点。月岛转动脚踝,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随后很慢、很慢地吐出,像是潜藏在身体里面的紧张和杂念,也被他一并吐出,消弭在夏夜微凉的风中。

       起跳前球鞋抓地会有尖锐的摩擦声,排球和手掌相击时会打出或响亮或沉闷的撞击声,喘息声、呼喊声、汗水低落地板的声音,球场上的声音杂乱无章,球员也会轮换。

       但是,排球只有一个。

       列夫在左后翼,日向在右后方,身体偏向右边黑尾在中后方,木兔前辈刚才在前排右翼打了个反弹球。球的落点很近,他直接用上手托球完成了一传,球路没问题。月岛回过头,视线从对面三人的脸和肩颈点过,和木兔简短地对视一眼,同时向第一节奏起跳的日向跑去。

       排球即将飞到他的头顶,黑尾膝盖下屈,但是,比平时的下蹲更深。月岛表情一紧,跟在木兔的身后,跑动的脚步悄然慢了下来。

       黑尾仰起头、猛地跃起,身体朝向日向、手臂弯向列夫,竟然是传向左边的传球!赤苇一惊,下意识地大跨步跑向左前侧,眨眼已经跑到了网前。

       黑发的副攻手突然眯起了眼睛,手指轻巧地一勾——吊球!

       蓝白黄相间的排球从黑尾的指尖坠落,可它没和攻手一起落下,而是在球网上空被一双白皙的手掌扣了回去。拦网得分。

       月岛的双脚与排球同时落地,他的右手搭在后脑,在将黑尾的攻击完全封死之后,还附赠给前辈一个挑衅般的微笑:“黑尾前辈的攻击真是出乎意料啊~”月岛如此奉承道,虽然脸上皮笑肉不笑,语气比笑容更假。黑尾一僵,随后也笑眯眯地回答道:“哪里哪里,小月学我学得很快呢~前辈很欣慰哦。”

       ……虽然两个人都在笑,但感觉潜台词并不是那回事。赤苇持球站在原地,劝是力不从心,不劝好像也不太好。好在日向在后面大声喊“再来一球!再来再来!”,而且蹦蹦跳跳的还跳得很高,令人只能暂且搁置眼前这点口角。

       赤苇和月岛轻轻击掌,月岛小跑着退到后方,准备发球。刚才没有扣球也没有及时一传的日向站在左侧、斗志十足,后方的列夫倒是出奇地冷静……就是右前翼的黑尾,看过来的眼神多少有些过于锋利。

       月岛抛起球,一反平常直接发球的习惯,把排球在手心转了好几圈,几乎是压着内心倒数八秒的哨声,才将球飘飘忽忽地打向列夫和黑尾的中间。击球的力度不大,排球飞过去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球路也因此变得模糊。

     “我来——!”列夫先迈步向前,快速抬头瞄一眼即将飞到头顶的排球,上抬双手,将球高高地推向黑尾。“可恶,远了!”列夫懊恼地大喊一声,脚步不停,直直朝前围跑去。

       赤苇比他要近,更快一步到达网前,屈下膝盖却没有起跳。在一天的练习之后再进行自主练习,即使再怎么压榨身体的引擎,终盘的时候也没办法发出响亮的轰鸣声了。幸好那是一个离网偏近、柔和缓慢的托球,留给双方充足的反应时间。月岛咬牙催促自己奔向网前,脚步停顿时鞋底与地面咬合发出尖锐的响声,他与赤苇很快地对视一眼,屈膝、同时起跳!

       黑尾的打点、视线、起跳的时机、手臂扬起的角度,黑尾前辈起跳时腰背向后弯折到这个地方时,球刚好会落到掌心。“拦网时手掌要正对攻手的惯用手,而不是身体的正面”。接着他要打的是吊球?扣球?赤苇的身高比他略低,起跳已经到达最高点准备下落,但月岛才刚到最高点!他突然把向前封死的手掌向后倾斜,努力向上灌注力道、伸出手指,指腹擦过排球的下端,指尖在球底滚动,扣球的力道瞬间变得柔和。

       “嘭”,他听见手臂与排球相触的脆响,是下手一传的声音。月岛回头望去时球体向上升起,球路的落点大致在赤苇身前,是很好的传球。他迅速后撤,与木兔光太郎在不同的起点同时开始助跑,眼神里对进攻的渴望和球会托到自己手上的信任都坚定得辨不出真伪。

      “赤苇——!”木兔的喊叫。

      “吱,咚!”月岛的球鞋猛地刹停随后高高跃起的摩擦声,无声的宣言。

       同步多点进攻。

       黑尾和日向从没见过月岛对扣球如此渴望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判断赤苇的二传此时会给月岛。黑尾相信赤苇京治想他找到打排球的快乐,而日向只是单纯地因为本能“哗哗”作响。 甚至,连赤苇的身体都微微偏向月岛的方向。 

       枭谷的二传手挑起唇角,突然向反方向弯腰,眼睛直直指向木兔被灯光打亮的侧脸。木兔光太郎回答这个托球的,是一个角度刁钻、势大力沉的内角斜线球。

       月岛如释重负,抬起手用护腕擦了擦自己满额头的汗。

       “真环保啊,小月,一个拦网封死两种球。”黑尾立在网前,咬牙切齿地夸奖,脸色黑得和他的头发一样,也跟夸赞扯不上关系。

     “谢谢前辈。”月岛十分谦逊地低下头,汗水浸湿的发丝随着动作垂下,像什么大型动物垂下的耳朵。

     “喂喂,列夫,你看月岛的表情,完全不像谢谢的样子。是不是看起来就让人火大!他平时也是这幅样子!”日向踮起脚凑到列夫耳边,自认为很小声地窃窃私语。灰羽非常配合地弯下腰去,还没来得及点头附和,两人就被黑尾铁朗一个手刀敲到头顶,摁着后背推走了。

       月岛没法还嘴,反驳的话卡在嗓子眼吐不出来,刚刚因为拦网成功而翘起的嘴角也因失落而垂下。赤苇一见那表情就难忍笑意,一边努力地抿着嘴唇憋笑,顺势走上前轻拍青年瘦削的肩膀,以示安慰:“月岛,那个,别太在意。”

     “……好的,谢谢前辈。”虽然他并不像没在意,赤苇还是体贴地放过这个话题,转身找木兔去了。

        三对三练习赛以猫头鹰队18:17险胜猫猫队告一段落。月岛把脸埋到毛巾里,吸干满脸的汗珠后,柔软的白毛巾又搭上了漉湿的发尾。他的动作很仔细,也不像身上沾水的猫一样甩动毛发,而是自上而下顺着往下擦拭。等月岛把头发擦得半干,留在体育馆里的只有他和黑尾铁朗。

       而眼神锐利的黑猫站在一边,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观察他擦头发。

     “那个,黑尾前辈。”声音中间的停顿久得有点反常。

     “嗯嗯,怎么了?小月。”黑尾应得很快,语尾还是上扬的。

     “……不,没什么。已经很晚了,前辈不去吃晚饭吗?”金发的青年欲言又止,把湿毛巾装进塑料袋封好,换了个话题。

      “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啊,我完全没感觉。走吧小月,一起去吃饭。”黑尾扬起外套披上,拎起背包,非常亲昵地搭上月岛的肩膀,半揽半推地把人往外带。

     “……等,我还没答应。”月岛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上的外套穿了一半,还没把另一只手套进去,就在推搡中掉到了地上,不知道谁的脚重重地在地上踩了一脚。

     “——啊。”两人一惊,小眼看大眼、面面相觑。

     “外套,脏了诶。”黑尾铁朗愣在原地,看看月岛的脸,又看看地上沾了泥泞的外套,表情有点微妙。

     “前辈,故意的吗?”月岛瞥他一眼,表情也颇为微妙。

     “怎么会呢?明明只是一个意外吧。”音驹的主将耸了耸肩,语气相当无辜。他拎起那件被踩脏的外套架在小臂上,毫无芥蒂地把手搭在月岛汗津津的肩膀上,推推搡搡地把人往前带:“走吧小月,再不出发可就真的没饭吃了。”

     “……好。”月岛不是没见过热情的人,但是这么自作主张的家伙还是第一次见,比起日向翔阳那种天然的马屁精不仅不遑多让,甚至还略胜一筹。总之,很棘手。

       真麻烦。月岛萤垂下头,把视线放在小路两旁。晚风拂过,深绿色的草丛轻轻摇动,沙沙作响。练习赛刚结束时身体发烫,汗水擦过了又冒出来,几乎浸湿了他的T恤。漫行几步后,凉浸浸的夜风渗进T恤,冻得月岛指尖发冷,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的小臂。万幸是黑尾此刻出奇地安静,没有吐槽他。不对,这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毕竟这家伙就是罪魁祸首。自主练习完以后手脚发软,精神也变得疲累。月岛累得眼神飘忽,好像灵魂已经出窍,在空中都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了。     

     “小月。小月?假如有点冷的话,穿我的外套怎么样。”黑尾用手肘戳了他好几下,企图把遨游太虚的魂魄召唤回来,笑眯眯地劝他:“我们的尺寸差不多,先穿我的怎么样?不然以我们眼镜君的体质,可能还没到食堂就感冒了吧?”

     “我没有那么容易感冒……谢谢前辈。”月岛的拒绝说到一半,就对上了黑尾带着笑意而弯起的眼睛,那些冠冕堂皇的谦辞不得不重新咽回肚子里。他乖乖穿上音驹黑红相间的运动外套,有点意外地发现肩膀的地方还大了一块,导致袖子松松垮垮地垂下来,盖住了他一半的手背。

     “像小朋友偷穿了爸爸的衣服呢。”黑尾客观评价。

     “也没到那个程度吧。”经常被评价“过于纤瘦”的金发副攻手一口否定,显然是自前辈的担忧过多,听到有逆反心理了。黑尾看他一眼、耸了耸肩,但笑不语。

       他们并肩走在夏夜小路上,周围蝉鸣四起,枝叶摩挲声飒飒。黑尾安静地注视着月岛的侧脸,半响,用手肘捅了捅他的侧腹:“小月,最近有感觉打排球变得有趣吗?”

     “并没有。”月岛瞥他一眼,速答。

     “嘛,肯定是因为眼镜君还是打得太烂了。”黑尾也应得很快,然后抢在月岛恼羞成怒之前补上一句:“看来我还得好好努力啊。”

     “假如我多教你一些,排球绝对会变得有意思起来的~”黑尾铁朗前辈如此断言,一边说一边给他拉好外套的拉链。

       月岛不忍打断他,选择沉默。

       今夜微风和煦,灯影朦胧,他们被月光柔柔地照着,脚边的影子交缠在一起,相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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